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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威先生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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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思想
小说通过华威先生这一形象,暴露了抗战时期国民党内部的官僚主义作风,讽刺了那些打着抗日旗号却包而不办、华而不实的官员。作品揭示了在全民抗战的热情下,潜藏的党派狭隘利益和个人私利之争,具有一定的时代典型性。
艺术特色
- 讽刺手法:小说运用夸张和对比等手法,辛辣地揭露了华威先生的虚伪本质。例如,他表面上忙碌于各种会议,实则不做实际的抗日工作,只顾争权夺利。
- 个性化语言:华威先生的语言空洞、重复,每次会议必讲“认定一个领导中心”,暴露了他的党棍本质。
- 横断面式选材:作品不叙述完整故事情节,而是截取生活的几个横断面,如参加难民救济会、通俗文艺研究会等,凸现他性格中最显著的特征。
人物塑造
华威先生是一个典型的官僚主义者形象,他有着半土半洋的绅士风度,趋附时尚,以新派人物自居。他善于孤芳自赏,爱出风头、抖威风、摆架子,对熟人故作谦恭,对下级飞扬跋扈。
作品影响
《华威先生》发表后,在社会上、文坛上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引发了关于抗战文艺是否需要暴露黑暗的争议。这篇小说开创了40年代暴露讽刺文学的先河,具有重要的文学史意义。
《华威先生》以其深刻的思想内涵和独特的艺术风格,成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一部经典之作。
抗战时期被日本国内关注的中国小说——《华威先生》赏析
抗战烽火中的讽刺之音——张天翼的《华威先生》深度剖析
在中国现代文学的璀璨星河中,张天翼(1906-1985)以其独特的讽刺笔触,创作出了一部深刻反映抗战时期社会现实的小说——《华威先生》。这部力作不仅揭示了那个时代的政治虚伪,也塑造了一个鲜活的政客形象,堪称中国现代讽刺文学的瑰宝。
张天翼,这位江苏南京的才子,早年以滑稽侦探小说崭露头角,后加入,以犀利的笔触直面社会底层。他的代表作《华威先生》通过对主人公的刻画,犹如一面镜子,映照出国民党政客的虚伪与腐败。小说通过四部分,将华威先生的虚荣、傲慢和权欲暴露无遗。
第一部分,华威先生被描绘成一个忙碌而空洞的官员,他的包车如同闪电,象征着他的忙碌与权力的追逐。在第二部分,华威先生的三个会议场景,揭示了他的虚张声势和包而不办,他频繁鼓吹“一个中心”,实际却游离于实际工作之外,是一个典型的政客形象。
在第三部分,华威先生的手段和野心进一步显现,他利用权势挤进“战时保婴会”,并试图控制一切。而第四部分,他对青年的威胁与谩骂,暴露了他的专制和对人民的敌视,反映出人民群众对他的深深厌恶。
张天翼通过三个场景,巧妙地剥开华威先生的多重面具,运用夸张和漫画化的手法,刻画出一个既傲慢又庸俗,自命不凡却内心丑陋的政客。他的语言描写精准地揭示了华威先生的虚伪和无力,以及对民众的无情压迫。
华威先生的形象,是张天翼对国民党统治阶级的深刻批判。他的浮夸、傲慢和权欲,既是官僚主义的典型,也是反动政治的缩影。讽刺手法的运用,让华威的形象如雕塑般立体,让读者对那个时代的社会矛盾有了更深入的理解。
小说《华威先生》的讽刺艺术,不仅在于对人物的夸张描绘,更在于通过人物言行的矛盾揭示其内在的真实。张天翼以幽默而不失严肃的笔触,让读者在笑声中看到社会的痛点,引发对权力滥用和民众苦难的深思。
在抗日烽火中,《华威先生》犹如一曲犀利的讽刺交响曲,唤醒了人们对黑暗现实的警醒。这部作品不仅是中国现代文学的瑰宝,也是中国现代讽刺小说的里程碑,至今仍闪烁着时代的光芒。
《大忙人》全文|赏析|读后感
孙力《大忙人》全文 赏析 读后感
孙力
下午三点钟。
老尤正坐在办公室桌前,双手捧着一杯热茶,专心地研究着当天的报纸。
他看报一贯很细致,不惜花费时间。
他盯着报纸,慢慢地眼皮有些发沉,这不能不怪他的老婆为他精心制做的海绵椅垫太软了,坐上去使人悠悠然,昏昏欲睡。
“老尤!”一声清脆的喊声把他从浑沌的境况中唤了出来。女打字员小崔,一个苗条、漂亮、言词尖刻的姑娘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一叠散发着油墨味的文件纸,“小胡写的这个计划印好了,周主任说今天务必发下去。”
多不巧,小胡偏偏今天下基层去调查了解一个重要的情况。“唉呀,小胡没来呀。”老尤为难地摊开双手。
“你不算人呀?你们部门的工作,为什么单等小胡,你就不能干?”
“我……我还有其他事。”
“那我不管,反正告诉你了。真耽误了,拿你是问。”小崔放下文件转身走了。
唉,才工作几年,就这么没大没小地用命令的口吻对自己说话!
下发文件,这项工作他做过,只不过小胡来后总抢着干,他也就不声不响告退了。不过文件怎么个下发法他还记得。第一道工序,从小胡的抽屉里,把已印好了各单位名称的信封拿出来,然后把文件分别装进去,用钉书钉封上口。第二道工序,送到收发室做个登记。程序虽简单,但干起来也麻烦着呢,起码要消耗掉二十分钟的时间。
十五份文件折叠好分别塞进十五个信封里。钉书机“咔嚓”、“咔嚓”响了十五下,第一道工序完毕,老尤只用了十分钟。他夹着这堆信封走出去。他的办公室在二楼,收发室在一楼门口,他却转身迈向了三楼。
他推开主任办公室的门,伸进半个脑袋:“周主任,我们处的计划是否要打上‘急件’下发?”
周主任正埋头批改材料,听见老尤的问话抬起头:“咦? 我不是让小崔告诉小胡了吗?只要今天发下去就行了。”
“噢,小胡下午没来,不过没关系,我立即就去办!”老尤响亮地应许着,关上主任办公室的门,又推开旁边的一个门。
这间办公室坐着工会的两个女同志,热心的庞大姐和老实的小程。老尤在庞大姐对面坐下来,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这可惊坏了庞大姐:
“哟,老尤怎么了?不舒服?”一边问一边赶紧倒杯水递给他。
老尤晃晃自己的大脑袋:“没事儿,没事儿,累了点。”
“那可得注意点身体,小胡年轻,就让他多帮你干些吧。”
“年轻人,抓不住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老尤一斜眼看见了小程,赶紧补充道,“像你们小程多好,真是个好帮手,这样好的年轻人不多呀。咳,瞧我光顾说话了,这些文件还要赶紧发下去呢。”
“喝完这杯水再走吧。”小程劝阻着,也是想对老尤褒奖自己的那句话,表示谢意。
“不了,不了,现在哪还顾得上喝水哟!”他站起身,拍拍手上那叠信封:“一大堆事等着我呢。”
走下三楼,迎面张秘书走上来,老尤停住脚,站在楼梯口处,掏出手帕,抹抹油光光的额头。张秘书奇怪地望着他:
“怎么? 老尤,大冬天还出汗?”
“咳,没完没了的事整天赶着你,瞧瞧,楼上楼下跑了好几趟,事还没干完呢。”说着,老尤扬扬手里的信封。
“是太辛苦了。”张秘书同情地说。
“有什么办法?里里外外忙我一个人。”
老尤转身走了十几步又推开组织处丁处长办公室的门,老处长正在与人谈话。他蹑手蹑脚走过去,俯在丁处长的耳边轻声问:
“处长,您有感冒药没有? 给我来几片。”
丁处长拉开自己的抽屉,从一堆药中,找出一瓶“羚羊感冒片”,递给他:“怎么?感冒了?去医院看看嘛。”
“工作这么忙,哪顾得去医院? 挺着干呗。”老尤收起药瓶,“我就知道您总带病上班,一猜您这儿准有药。”
“你呀,什么都知道。”丁处长笑着用手指点点老尤,关切地说,“不行就歇几天。”
“不用啦,和您一样熬惯了,大病小病一挺就过去,我发现‘忙’可是治百病的良药。”老尤边说边把手中的信封错成一个大扇面,摆给老丁看。
他轻轻带上了丁处长办公室的门,满意地舒了一口长气,脚步终于迈向一楼。
到了一楼,他径直走进电工房,家里要安装一盏壁灯,电视机接受效果不好,需要架设室外天线,电工小罗答应帮忙了,现在需要先去商量一下具体的时间。
从小罗屋里走出来,他又跨到棋友老马的办公室里,说了一会儿知心话。
待老尤走进收发室时,望望墙上的挂钟,刚好五点钟。他把信封放在桌子上,拉把椅子坐下来,准备歇口气,然后……一抬眼,咦,透过收发室的玻璃窗,正看见小胡从外面推车走进来:
“小胡,你可回来了! 周主任让你今天把计划发下去,我一看你不在,就替你发了。”
“太好了。”小胡走到收发室窗口处,“我正着急这件事呢,赶回来就是想发的。”
“你来得正好,你可不知道这一下午,我有多少事,真把我忙坏了,给,一切都弄好了,就差登个记了,你来吧。”老尤说着,从玻璃窗口把圆珠笔递到小胡的手上。 选自《新港》1984年第6期
【赏析】 生活中所谓“忙人”屡见不鲜。早在现代文学之林中张天翼笔下的“华威先生”就已独占“忙人”之魁了。而孙力的《大忙人》却是别具风味。作者孙力采用了戏剧式的叙述方式,塑造了又一个“忙人”。
戏剧性叙述方式表现为小说的情节凝缩,场景时间集中。这篇小说人物行为时间集中在下午三时到五时,正当主人公老尤按常规运转,一杯茶,一张报,在柔软的椅子上打发光阴时,戏剧拉开了大幕。把十五封文件送到收发室,这一行动本来只需花费二十几分钟时间,而实际上老尤却用了二小时之多。作者始终关注着人物行动的时间跨度,为人物行为提供时间背景。利用违反常规的时间差形成了戏剧效果。
戏剧性叙述方式注重人物行动的描述,情节在戏剧性叙述方式中以两个层面发展,既是人物个性的鲜明展示,又是人物现实行动的必然发展。《大忙人》可以说只写了老尤的一次行为,归向一个中心——炫耀自己的“忙”。作者用夸张的戏剧叙述方式,强化这一情节,在不同层面上浓墨重彩地描述了这一行动。行动的第一步是将十五封文件折叠好分别塞进十五个信封,老尤只用了十分钟。第二步——将文件从二楼送到一楼收发室,显然也不过十分钟就足够了。主人公老尤却走了一条不合常理的路线——走上了三楼,由此开始了一系列反常的举动。他接二连三地推开了主任办公室的门、工会办公室的门、组织部丁处长办公室的门……没干什么事,却“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大冬天,本不可能出汗,偏偏 “掏出手帕,抹抹油光光的额头”;本来没病,偏偏蹑手蹑脚地到丁处长处要药。这一切,无非是为了炫耀自己,希望上上下下都能知晓他的“忙”,并且顺便与有关方面进行了精神的和物质的“关系学”交流。
与一般戏剧式小说不同的是:《大忙人》不是利用人物与人物的冲突来构成行为的推动力,而是在人物与环境的协调中客观地叙述人物的行为。大忙人老尤的反常举动,在他周围的人看来却以为常,以为真,作品的主题在人物的反常行动与环境的协调中揭示得更为深刻。
鉴赏小说可以从六大方面着手,分别指什么
人物,情节,线索,语言,背景,写作技巧,应从这六个方面,具体如下,望采纳
小说鉴赏的基本途径与方法
究竟怎样鉴赏小说,也许各人的情况不同,方法也会不尽一样,但我们觉得,从小说作品的构造入手来进行鉴赏是个好办法,它不仅可以帮助读者减少盲目性,同时还可引导读者如何从迷人的故事中走出来并运用审美的眼光去进行鉴赏。那么,小说又是由哪些要素构成的呢?我们同意“五要素说”,即人物、情节、环境、主题和语言。下面,我们即分别从这五个方面具体谈谈小说鉴赏的问题。
(一)人物的鉴赏
1.从作者对人物的介绍和评价来把握人物
总体而言,文学塑造人物不外概括性表现(或称直接表现)与戏剧性表现(或称间接表现)两种类型。概括性表现就是作者对人物的思想倾向与性格特征进行直接评论,甚至明确地解释人物动机;戏剧性表现就是通过人物自身的行为过程来暗示,犹如戏剧演出一样让观众在人物自身动作的展览中获得某种启示。从作者对人物的介绍与评价这种概括性的叙述去把握人物,也就成为我们鉴赏小说人物最为直接的一个步骤。
2.从人物的语言、行动和心理描写来分析人物
小说刻画人物的主要方法,是通过描写人物的语言、行动和心理来表现人物的思想感情和性格特征的。俗话说:“言为心声”,即人物语言是人物思想性格的直接表白,至于作者对人物心理活动的描写,就更不待言了。另一方面,作品中人物的行动,又是人物思想性格的生动表现,同样不能忽视。比如阿Q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孔乙己为自己偷书所作的辩解,华威先生到处赶着开会,说起话来满口官腔,等等,都很好地表现了人物的个性特征,要仔细分析。
3.从人物活动的社会历史背景来理解人物
小说里的人物,都是在一定的社会历史背景下活动的。鉴赏人物,如果离开了人物活动的社会历史背景,就不可能正确地理解人物,更不能理解人物形象的社会意义。这不仅是因为人物的个性形成与他的生活环境有关,更重要的是,作者每塑造一个人物,都是把他作为一定历史时期的典型人物来塑造的。或者说,一个人物形象的成功与否,不但要看他是否有鲜明的“个性”,还要看他是否具有广泛的“共性”。而对人物“共性”的分析,就必须放在一定的社会历史背景中去考察。
前面我们谈到对人物语言、行动和心理描写的分析,这是侧重在个性方面的,但是,如果只分析人物的个性而忽视共性,我们也就不能从中发现更多的人,这样的鉴赏就未免失之肤浅。反过来,如果只分析共性,把活生生的人物解剖成一个空骨架,也难以说明典型的普遍性,不过是一个时代精神的“躯壳”而已。
4.从多种不同的角度对人物作面面观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对小说人物的鉴赏与分析一直停留在固有的静态的和单一的线性思维上,而且它几乎成了我们的审美鉴赏“习惯”。这主要是根植于特殊的社会环境,小说人物塑造几乎成了某种政治宣传的需要,因而人们鉴赏这类小说也不是甚至也不可能是从审美的角度去欣赏,这是不正常的。只有当我们对一个成功的人物形象作多角度的观照,诸如心理学的、社会学的、政治学的、美学的等,我们对这个人物的理解也就不再是那么浅薄、那么单一和那么乏味了。
5.从神魔鬼怪形象中悟出人情
中外小说都起始于远古的神话和传说,从而便开创了小说的神怪题材。神魔鬼怪形象在中外小说里面,均占有自己的一席地位。如何认识像志怪小说中的太乐妓、《西游记》中的孙悟空、猪八戒等这一类艺术形象,应是小说人物鉴赏的一项不可忽视的内容。
马克思曾经说过,神话是“通过人民的幻想用一种不自觉的艺术方式加工过的自然和社会形式本身”(《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第113页)。这就说明了神话的虚幻性与现实的真实性的辩证统一,或者也可以说,小说中的神魔鬼怪形象均应是生活中人物的变形,其本质是相通的。我们鉴赏小说中的神魔鬼怪形象,应当努力从中悟出人情才对。要理解神、兽、怪与人和谐地统一在一起的审美特点,注意把他们放在一定的历史背景之中去分析,切不能将他们排除在现实之外而孤立地去欣赏,否则就难以探求作者的真意。
(二)情节的鉴赏
1.找出线索,理清情节的来龙去脉
一般而言,故事情节从发生到结局,前后是有着某种内在联系的,这种内在联系也就是贯穿在整个作品中的情节线索。只要找到了这条贯穿整个作品的线索,情节的来龙去脉也就容易把握了。这当是我们鉴赏情节的首要任务。小说情节线索并不是指我们一般所说的时间线索或空间线索,而是指作品里的基本矛盾冲突所构成的情节发展线索。例如鲁迅的《祝福》,祥林嫂与鲁四老爷的矛盾冲突,这就是构成情节的主要线索。由于作品篇幅长短的不同以及作品内容的特点,小说情节线索又有主线、副线和明线、暗线之分。鉴赏小说情节,如能抓住情节的线索,把握其来龙去脉,将有助于我们在分析作品时统观全局,全面地把握作者的意图。
2.由事见人,看情节发展如何为人物塑造服务
情节是人物性格发展的历史,是作为人物运动的形式出现的。鉴赏情节应该由事见人,将人物性格与情节联系起来分析。我们仍以《孔乙己》为例。孔乙己到酒店喝酒,周围的人对他嘲笑、与他争辩的情节,正是要表现孔乙己偷窃、迂腐的坏毛病;孔乙己教“我”“茴”字的四种写法和分豆给孩子们吃的情节,又是表现孔乙己的自傲和善良的品性;孔乙己被丁举人打断腿后爬着到酒店喝酒,又谎称腿是跌断的情节,则表现他受欺凌的悲惨命运和讲面子的弱点。小说就是通过这一系列的情节描写来完成孔乙己复杂性格的刻画的。阅读鉴赏时,要逐一分析,挖掘情节的意义。
3.见微知著,从场面和细节分析情节对表现主题的意义
作品的情节是由若干个场面构成的,场面是由很多个细节组成的。分析场面和细节是鉴赏情节的进一步深入,同时也只有这样的情节鉴赏才显得具体、充分和中肯。请看老作家魏金枝对《阿Q正传》的一段情节分析:“写一个犯人在最后受判时画押,通常总是迟疑地颤抖地执着笔,无可奈何地画上一笔就算,鲁迅写阿Q的画押就大大不同,他写的画押却是独一无二的阿Q式的:一面是‘使尽平生的力气画圆圈’;而另一面却是‘这可恶的笔不但很沉重,并且不听话,刚刚一抖一抖的几乎要合缝,却又向外一耸,画成瓜子模样了。’我看,即使没有看过《阿Q正传》全文,不知道阿Q平生为人,单就这一节画押来看,阿Q的麻木、无知以及精神胜利法,岂不是都尽情地表露出来,然而那只是一个最后判决的场面描写。”由此抓住场面和细节的情节鉴赏就不是浮光掠影地阅读了,应对我们有所启示。但有人阅读小说,只顾看热闹,单纯追求故事情节紧张曲折,而不想想作者通过一定的情节究竟提出了什么问题,这些问题有何社会意义,又是如何解决的,等等,这就不得要领了。
4.赏析技巧,注意发现作者组织情节的艺术匠心
小说情节的生动曲折、波澜起伏和扣人心弦,应该说是所有优秀小说的显著特点。什么地方是伏笔,什么地方是照应,什么地方是有助于塑造人物的精彩描写,哪些地方是游离于情节之外、荒诞不经的“噱头”等等,都要细细加以赏析。例如《红楼梦》刘姥姥三次进荣国府的情节,即可看出它具有复沓回旋、含意深远的特点。这三次均是写同一个人物进荣国府,但每次却是各不相同。一进,只让刘姥姥见了王熙凤,借此给读者展示了荣国府这个诗礼簪缨之族、温柔富贵之乡的豪奢;二进,刘姥姥见了贾母,又是饮宴,又是饱览,让读者见到了荣国府也有各种矛盾,由此埋下了贾府即将败落的伏笔;三进,则那位曾向刘姥姥伸出援助之手的琏二奶奶也不得不向她呼救了,一层更深一层。鉴赏这样的情节,我们不仅要注意情节本身的变化,还要注意发掘情节所寓示着的主题意义。又可看到,作者在组织情节时所显现出的胸有全豹、高屋建瓴的艺术特点。
(三)环境的鉴赏
1.分析环境对主题思想的暗示
环境描写不管它的直接作用如何,最终是为表现作品主题服务的。明末文学家王夫之曾说:“一切景语皆情语”,即一切描写景物的文字都在于写作者之情意。我们鉴赏小说,就应注意从环境描写中揣摩作品的主旨。
在更多的情况下,环境描写可能主要是为展示人物的行动和命运以及刻画人物的性格创造必要的条件,提供生动的衬景,但同时也是以间接的形式表现主题。在《红楼梦》中,作者写蘅芜院的环境:“阴森透骨”,屋外长着“愈冷愈苍翠”的“奇草仙藤”,屋内“一色玩器全无”,像“雪洞一般”。这样的环境正好衬托出带着金锁而高唱“妇德法”的薛宝钗阴冷无情、装愚守拙的性格特征。这一性格特征的揭示,不仅透露出作者对薛宝钗其人的思想倾向,同时也可看出封建礼教虚伪性的一面,而这正是作品主题的内容之一。
环境描写一般是写实的,但有时也可能带有象征或隐喻的性质,这样也就自然地对主题起着一种暗示作用。
2.分析环境对人物形象的烘托
小说环境,不论是社会环境还是自然环境,与小说人物的思想与行动均有着密切的联系,而且因为小说是以写人为中心,环境描写对人物形象的烘托始终是最为基本的任务。鉴赏小说的环境描写,不能不注意理解环境与人物的关系,努力发掘它深刻的思想意义。环境描写对人物的烘托可以是正面的,也可以是反面的,前者叫正衬,后者叫反衬,这里不再细述。
3.分析环境对小说氛围的创造
小说感染读者的一个重要因素,是作家特别注意创造一种特有的小说氛围,而创造小说氛围的主要手段就是通过环境描写的渲染、创造和加强的。鲁迅小说《药》的开头是:“秋天的后半夜,月亮下去了,太阳还没有出,只剩下一片乌蓝的天;除了夜游的东西,什么都睡着。”在华老栓为儿子买“药”走在街上时:“……街上黑沉沉的一无所有,只有一条灰白的路,看得分明。”这样的自然环境给人以死气沉沉、非常压抑的感觉,使人感受不出一点生命的活动。联系小说的时代背景,我们还会进一步感受到1907年革命者秋瑾被害后的那种沉寂冷肃的氛围。
4.分析环境对小说情节的推动
因为小说以写人物为中心,而人物与环境的紧密关系,又导致特定的环境可使人物产生某种相应的行为动机,从而推动故事情节向前发展。在反映更为广阔、复杂的社会生活的小说中,环境是人物命运形成和演变的客观条件和原因,特别是西方批判现实主义小说,更是强调“这一个”环境中的人,强调环境对人物及情节的影响和决定作用,因而环境在小说中的这种推动作用会更加明显。
(四)主题的鉴赏
1.从作者背景看主题
要正确理解一部作品,有必要了解作家的思想感情、思维方式,以及他所处的社会环境、作品所反映的社会生活背景。小说是社会生活在作家头脑中的反映,也是作家思想感情的表现。一部作品所反映的主题,总是与作家的身世、生活、思想感情以及他所处的时代环境分不开的。我们在理解小说主题时,必须“知人论世”,这个很重要。
鲁迅先生指出,《水浒传》与《施公案》《彭公案》《三侠五义》的思想内容之所以不同,是和时代有关的。“《水浒》中人物在反抗政府;而这一类书中的人物,则帮助政府,这是作者思想的大不同处,大概也因为社会背景不同之故罢”(《鲁迅全集》第8卷第352页)。如果不理解时代背景对作者的影响,从而造成对题材处理上的这一不同,也就不可能理解《水浒》的深刻主题。
2.从人物塑造看主题
小说作者运用各种艺术手段,都是为了完成人物形象的塑造。人物形象是作者生活经验的结晶,也是作家的生活态度的形象体现。《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的保尔·柯察金的形象,《红岩》中的许云峰与江竹筠的形象,等等,无不体现着作家对生活的认识和情感态度——他认为生活是这样的,人应当这样地去生活。在这里,我们不难从作品对人物的刻画中,琢磨到作家打算让我们体会到的东西;这里,也正是我们理解小说主题的一个重要方面。杨沫在《谈谈林道静的形象》一文中,曾详细介绍了她塑造林道静这个人物的意图。她说:“我知道在文学作品中,表现这种主题和思想可以从多方面,用种种不同的方法来进行。而我只能从我自己的比较熟稔的生活,用我自己感受最深的东西来表现。我选择了林道静,写像她这样一个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怎样改造成为无产阶级革命战士的过程。”这段话,较为明确地表明了人物与主题的紧密关系。
3.从情节发展看主题
小说写人不能离开人物活动的形式——情节,而情节又是通过一系列具有因果关系的故事来完成的。故事的中心必须以某些矛盾为内容,矛盾怎样发展、怎样解决,无不体现作者对这些问题的看法。从这些看法中理解主题同样也是小说鉴赏中被经常运用的方法。例如赵树理的《小二黑结婚》,是以追求人身自由、婚姻自主的小二黑和小芹同金旺兄弟为代表的封建恶霸势力,以及二诸葛、三仙姑为代表的封建落后意识的矛盾为主要内容的,这一主体矛盾最后在党和政府的帮助下得到了解决,小二黑他们获得了胜利,这就表达了作者对封建迷信思想、包办婚姻的看法。抓住了这一点,主题也就好理解了。
4.从语言的情感色彩看主题
小说的主题,虽然作者极力使它不显露出来,但作者在行文中总是要对自己所揭示的矛盾,以及所描述的人物等表现出一定的褒贬倾向或情感色彩。判断作者的这种情感色彩,是理解作品主题时所不可缺少的一环。孙犁的《荷花淀》这篇小说,是歌颂白洋淀人民群众积极抗日的,但这种情感作者始终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通过故事的叙述来暗示,在行文中也有所透露。如当敌人的大船追赶水生嫂她们时,作者写道:“幸亏是这些青年妇女,白洋淀长大的,她们摇的小船飞快。小船活像离开了水波的一条打跳的梭鱼。她们从小跟这小船打交道,驶起来,就像织布穿梭,缝衣透针一般快。”“她们奔着那不知道有几亩大小的荷花淀去,那一望无际的密密层层的大荷叶,迎着阳光舒展开,就像铜墙铁壁一样。粉色荷花箭高高挺出来,是监视白洋淀的哨兵吧!”在这里,作者的赞美之情溢于言表,我们是不难看出的。
5.从整体倾向看主题
在小说的主题鉴赏这个问题上,有一个最为根本的原则我们必须永远记住——整个作品,包括作品中的每一个标点和作品里总的气氛在内,都是主题的体现——从这个意义上来看,我们可以把整个作品看作是表现主题的具体的象征物!我们应当懂得,小说的主题,它并不是一个孤立的现象,而是与小说诸要素紧密相关的整体体现。正因为如此,理解小说主题的方式方法也不仅仅限于以上谈到的几个方面,而应当是多侧面的、多角度的,小说的方方面面无不闪耀着主题的光彩。一部优秀的小说,其含义——即主题——总是全面渗透在整个作品中的。
(五)语言的鉴赏
1.注意鉴赏人物语言的个性特色
语言描写是人物描写的一种重要手法,它通过人物语言的描绘刻画人物性格。精彩的人物语言描写,可以“使读者看了对话,便好像目睹了说话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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